不管河北人民怎么想,中央的朝廷可是心心念着要把不听话的藩镇给削平。
在安史之乱结束十几年后,从满目疮痍中逐渐恢复过来,财政稍稍宽裕了一些的唐廷,在英明神武的唐德宗即位后开启了削藩进程。
中央神策军大兵压境,再出钱让听话的藩镇一起开工,开局一片大好。
不过这银钱也跟流水似地撒出去。皇帝陛下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家底,很快,因为国库空虚,赏赐拨付不到位,泾源镇士卒兵变,天子仓皇出逃,朝廷威严扫地。
后来为了稳住局面,唐德宗无奈捏着鼻子下了“罪己诏”,闹事的藩镇也顺坡下驴表示愿意继续服从大唐中央的领导,嗯,名义上的那种。
田氏家族执掌魏博四十多年,开始的时候倒也大权在握。
但田承嗣厚待士卒也带来了反作用--魏博兵越来越骄横。
老田是开创者,威望卓着,牙兵们自然服气,后来的继承人若是能尽心尽力为大家伙谋福利就算了,若是胆敢胡乱作为,魏博男儿的刀可不是用来杀鸡的。
节度使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。
我可是大哥啊,不仅不能随意动用公款,还时不时得把家财拿出来些拉拢人心。
这叫什么大哥?这工作,劳资不干了。于是到了田弘正这里,举镇归附朝廷。
这会正是唐宪宗在位,这是德宗李适的孙子。
泾源之乱过后,强明自任,一派明君气象的德宗皇帝变成了任用宦官、宠信奸臣、姑息藩镇的昏庸之辈。
德宗可不管这些,什么明君昏君,一番折腾下来,李适就只剩下了一个追求--钱。
不管用什么手段,不惜一切代价,拼命搂钱。
守财奴唐德宗虽然被骂成狗,但确实给后面的皇帝留下了一个相对充裕的国库。
同时两税法成效日显,一年3500万贯石的财政收入让中央有财力将军队扩充到了二十万,其中包括十八万多大名鼎鼎的神策军。
削藩的时机终于成熟了。
在强大的财力支持下,四川、镇海、淮西、淄青等刺头先后被平定。
最让人挠头的河朔三镇也不愿意触碰气势正盛的朝廷霉头,在宪宗皇帝洒下大笔的钱财收买人心后,河朔人民暂时回到了朝廷温暖的怀抱,终于愿意接纳中央任命的节度使。
但是很快,长安派去的幽州节度使张弘靖就把招抚大业搞砸了。
这位哥们估计是在朝廷的地盘作威作福习惯了,到了卢龙地界也是官威十足,八抬大轿,前仆后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