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泥已经活的韧劲十足。
顾泽用铁锹在地上刨出一个土坑,借着土坑在其上用树枝搭成了一个小屋形状,然后再以树枝为支架,小心翼翼的用刚和好的新泥糊成了一个犹如小窑一般的东西。
“顾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呀?”
甘夫人一边择着菜,一边好奇的问道。
“不知道,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做过。”
糜夫人抿嘴轻轻一笑:“以前总感觉顾先生十指不沾阳春水,飘逸似谪下凡一般,今日见他赤脚和泥,倒别有一番情趣呢!”
甘夫人目光盯着顾泽,点头说道:“本来就是嘛!那时候他在新野执掌府县,日理万机,怎么可能悠闲的去做这种事情。”
“就像咱们的夫君,最早不也是织席贩履的吗?后来成了大汉皇叔,不也很少再做那些手艺活了……”
糜夫人挽着袖子,用力搓着水盆里的东西,摇头笑着说道:“不一样,怎么能一样呢?夫君哪儿有顾先生这般潇洒飘……”
说话之间忽然意识到似有不妥,急忙戛然而止,面色潮红,只顾低着头做事。
甘夫人没心没肺,心性单纯,经过这么多时日的相处,她也觉得顾泽的诸多地方,都要胜强刘备万分,所以反而对于糜夫人所说的话,并未十分的在意。
见糜夫人住口不言,只顾揉搓着盆里一块块奇形怪状的东西,将上面的泥巴洗掉之后,现出微微的红色。
“姐姐,这是什么啊?从没有见过!”
糜夫人见转移了话题,如释重负,拿起一块在手里,端详着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先生从西山上挖下来的,听他说叫什么‘红薯’,也不知道是要做药,还是做染料。”
“我看着遍体通红的,还蛮吓人的嘞……”
甘夫人放下手里的菜,嘻嘻笑道:“怎么可能是做药呢,你没听顾先生说,他打算今天要请客,所以才准备了这么多的菜,想必这‘红薯’也是一道菜了。”
不远处。
顾泽拿出火石,点燃了柴草,随即将一些枯枝放入土坑之中,逐渐的燃烧起来。
鲜泥经过木炭的炙烤,逐渐变得僵硬,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。
“可清洗好了么?”
顾泽回头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