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知远从回忆中恍过神来,淡淡问了一句:“你来看我,是又要远行了吧?”
“嗯,这一回可能会很远……”
“有多远?”
“路有多长,行程就有多远!”
陆知远淡淡一笑:“看来,君不如我……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君不知前路,而我却自知……”
曹先生点了点头,突然一股不安的情绪占据了心头。
他和陆知远一样,都已知未来……
“推我回屋吧,太阳好毒……”
轮椅慢慢越过门槛上王秉春亲手锯掉的豁牙儿,曹先生问道:“那个姓王的,经常来吗?”
陆知远摇了摇头:“不常来……
“最近每次丹凤来他都陪着。
“丹凤有身孕了……”
曹先生没说话,抱起陆知远,送回他躺了许多年的被窝。
“你当年把我从车里救出来,让我苟延残喘了许多年……”陆知远喘着粗气说道。
“当年的事儿,就别老是挂在嘴边了,遇上了,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也得伸把手,更何况是——”
陆知远摆手打断了曹先生的话:“我没有要谢你的意思……
“你非要听一两句好听的,那我想说,要不是你手欠,我哪能多遭这么多年的罪?”
这是怎么说话呢?合着我还救错了?